太子盯视着鸣棋那张无所谓的脸,“世子好像很了解修世子。是因为同赴了许多的危机么。不过,世子今天的这一出,那位修世子也习惯了么,难道从前在漠北的时候,棋世子也常常这样坑哥来着。”
鸣棋漫不经心的点点头,“那可真是无法否认的事实。修兄长早已经习惯了,我从来不会因为会人或事将自己逼到这般走投无路的田地。但是心有太多所系的修兄长就会全然相反。为情所困,为义所扰。看似平淡无欲,其实仅有的一颗心被太多的所牵分去力量。所以,他现在才会自愿蹲在那里。还能吃得下也喝得下。”
太子低下关忽然说了一句在鸣棋看来是无关紧要的话,“旖贞会很快想到办法去救他的吧。她想要做的事可从来没有人拦得住的。”
鸣棋淡淡冷笑,“但是,这一次不会了。”
见他说得不容质疑,太子也没有再坚持下去。因为那始终也不是问题的重点,也许鸣棋这么说的意思是在强调天牢的防守严密。
“可是,棋世子,又到底要在修世子身上得到什么东西呢?”这才是太子最最切实的关注。虽然,这个关注是在听鸣棋说完要他去见善修之后才产生的,但是膨胀得却很是迅速。眼前的鸣棋的确是个难啃的骨头,自己只想到他的一重圈套就已经是勉勉强强,这会儿上添加了什么了不得的欲望,他真的很想知道。其实,心底已经隐隐想到,必是与郎右的来访有关。然后,定住神思,安慰着他自己,他是来到了这里,但是赶去劝郎右的东宫管事也并未闲着。他给那管事下的命令是,如果不能再行收服,就直接杀掉他了事。
鸣棋一脸神秘的附近他耳边,“皇上当年夺嫡时的密录。”温温的气息,一触即离。可是留下的震撼,却已然足够将太子的一颗心直接炸成两半。
太子马上低下头,掩饰着他已经变色的脸,不要轻易被鸣棋察觉。他心中不是不清楚,修世子身上,根本就不会有那种东西,因为,那个正是他用来逼迫郎右就范的法宝。
那么,鸣棋又是从何处听说这种东西的呢,郎右么,不对,郎右是一个极度谨慎的人,就算鸣棋他们知道一点点这内里的东西,想做诱饵钓出来更多也会白费心力。因为那条老狐狸,可从来不会自献刀柄,尤其是只能做到初会的他们,更加不会有那么快的进展。最多只是在那些核心的边缘上绕一绕。现在的他们,彼此都在试探对方的底限,就像现在的他与鸣棋。
再抬头时,一应忐忑已经被换下脸孔变成一脸的云淡风轻,他料定,就算鸣棋将那郎右引进了府中,也必然还不知当年的旧事,只因那夺嫡密录,此时正在他紧紧困住的那人手中。而鸣棋之所以像这样故意提起,不过是要诈出那密录的所在,也就是说,他已经怀疑那东西在自己手上,可又没有完全的证据。
转眼间,已经将密密麻麻的无辜问意,带上面孔的太子,紧紧追问道,“夺嫡密录么,竟然从未听闻还有这种东西的存在。然则,上面所记的那些东西,到底是真正的事实,还是乡野村夫的杜撰演绎。毕竟,既是密录,就不可能有太多人知晓的。况且当年做成时,也会为父皇不容。”
“这个么……如果是文人的派遣忧怀,大抵是不会找这种题材自讨苦吃的,若然是写个男女风月,要比这个好上许多,也会更加的安全无害。他一旦存下这个心,也必然是安了许多别样的心思。偏偏,到了这一世,给了这人动用这份心思的机会。他当然会紧紧把握住。”鸣棋说完,眯送眼,打量了一会儿,已经疑问到极致的太子,“然而这东西于大显太过重要,我们是该先行得到的。”
太子虽然点了点头,转过身去的下一瞬,似乎是又想起了新的不妥来,郑重走回鸣棋凭栏而立的所在。